吕文扬的诊所开在城西一条狭窄的巷子里,门脸不大,招牌上的漆早已剥落,只剩下“吕氏医馆”四个模糊的字。他每天清晨五点起床,第一件事不是煮粥,而是清洗他那套黑曜石手术刀赚钱。
这套刀是他祖上传下来的,据说是用火山深处最纯净的黑曜石打磨而成,锋利无比,且永不生锈。但黑曜石脆,稍有不慎就会崩刃,所以每隔几天,吕文扬就得重新打磨。他的手指上布满细小的伤痕,都是被刀刃划破的。
城里的人都知道吕文扬的手艺,但没人愿意付高价。他们总说:“黑曜石刀是好,可毕竟不是钢的,用久了会钝。”吕文扬从不争辩,只是低头继续磨刀。他知道,这些人不是嫌刀钝,而是嫌他穷。
有一天,一个穿绸缎长衫的男人走进诊所,手里捏着一块沾血的帕子。他环顾四周,皱了皱眉,最后目光落在吕文扬手中的黑曜石刀上。
“听说你的刀能切最细的血管?”男人问。
吕文扬点头。
展开剩余47%“我有个朋友,需要做一场精细的手术。”男人压低声音,“但正规医馆不敢接。”
吕文扬没问缘由,只是报了个数。男人笑了,从袖子里排出一摞银元。
那天夜里,吕文扬提着灯,跟着男人走进一座深宅大院。病人躺在床上,脸色惨白,腹部微微隆起。吕文扬没多问,只是取出黑曜石刀,在烛火上轻轻一烤,然后划了下去。
血没有喷涌,刀锋过处,皮肉如纸般分开。半个时辰后,手术结束,吕文扬擦了擦刀,收进布包。男人又给了他一笔钱,比先前多了一倍。
回去的路上,吕文扬数了数银元,足够他吃三个月。但他知道,这样的钱不能常赚。黑曜石刀再快,也切不开这世道的黑暗。
第二天,他照常开门,继续磨刀,等待下一个付得起钱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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